消化掉一瓶好酒。
解平面对他侧躺着,他熟睡时的气质和醒时迥乎不同。
墨色额发才修剪过,软塌塌地耷拉在眉眼上,清浅呼吸着,右手腕枕在颊侧,整个人不止是英俊,更有种看着令人难过的温柔,因为温柔在这个吃人的世界只会被误认为脆弱、好攻击,所以弗朗西斯无法容忍解平身上偶尔透露出的温柔的脆弱,如脆柳,不堪折。
但他觉得解平因为他随意施舍给他人的残忍的温柔显出无与伦比的性感。因为除了家人,这个男人依旧谁都不在乎。而章纪昭在这个所谓的家人范围内,作弊扳倒了那些不知好歹的蠢货家长。谁叫现在都不是真正喜爱他们一手抚养的子女,就别埋怨别人轻易拐跑他们的儿子。
喝酒并没有办法使他醉,他其实是越喝酒越精神的体质,丽芙知晓后曾经阴阳怪气他不愧是天生的特工,酒精越让他的意识下沉,就越让他谨慎的神经抻得梆直,所以他一般不会喝过量的酒精,否则好不容易有补觉的机会睁眼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些微的酒精能够助兴。
章纪昭放下空酒杯,俯身,唇瓣叼着解平右眼皮,齿列厮磨着睫毛,舔了一口没有味道的眼球继而朝下路过解平高挺的琼鼻,人中上留一滩湿痕,含着唇角熬糖。虽然他很想先亲嘴唇,但大餐一般最后才上宴桌,于是他像没看见一般埋在他最喜欢的颈项上联络感情。前两天这里狼藉混乱,他忍到组织再生修复了痕迹,就等今天再种上一片新鲜的青紫葡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