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恳切,只盼那孩子能活着。
我知道,她恨不得自己的性命能钻到孩子的身体里,代替他那正在一点一滴失却的性命。”
说到这里,黄蓉转头望向王道一,不由心想:“当我受了重伤,眼见难愈之时,你也是这般的瞧着我的……”
王道一本来专心听一灯讲话,忽而似有所感,转头去看黄蓉,目光正撞进她的眼眸中,但见她眼中柔波荡漾,仿佛蕴着满腔的情意。
王道一静了一瞬,回以淡淡一笑,笑的很温暖。
当听到别人伤心欲绝的不幸之时,人都会不自禁的便想到自己,因为亲爱的人就在自己身旁坐着,因为她的伤势已经好了,不会再死。
是的,不会再死,在这两个少年人的心中,对方是永远不会死的。
只听一灯大师继续说道:“我实在不忍,几次想要出手救她孩子,但那块锦帕平平正正的包在孩子胸口。锦帕上绣着一对鸯鸳,这对鸯鸳的头是白的,这本来是白头偕老的口彩,但为什么说‘可怜未老头先白’?
我一转头见到她鬓边的白发,忽然出了一身冷汗,我心中又刚硬起来,说道:‘好,你们俩要白头偕老,却把我冷冷清清的撇在宫里做皇帝!这是你俩生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耗损精力来救活他?’
她向我望了一眼,这是她看我的最后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仇恨。她以后永远没再瞧我,可是这一眼我到死也忘不了。
她冷冷的道:‘放开我,我要抱孩子!’她这两句话说得十分严峻,倒像她是我的主子,叫人难以违抗,于是我解开了她穴道。她把孩子抱在怀里,那孩子一定痛得难当,想哭,但哭不出半点声音,小脸儿胀得发紫,双眼望着母亲,求她相救。
可当时我心中刚硬,没半点儿慈心。我见她头发一根一根的由黑变灰,由灰变白,不知这是我心中的幻象,还是当真如此,只听她柔声道:‘孩子,娘没本事救你,娘却能教你不再受苦,你安安静静的睡吧,孩子,你永远不会醒啦!’我听她轻轻的唱起歌儿来哄着孩子,唱得真好听,喏,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们听!”
众人听他如此说,却听不到半点歌声,不禁相顾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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