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细了。那么高的个子,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了…… ”
“我们说话他都听不清了,他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一天里大多数时候都在做噩梦,说梦到有人要带他走……”
蒋唱晚哭得喘不上气,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但好像高压的情绪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一般,不肯放弃。
“说走就走了,明明上周还有力气跟护士姐姐开玩笑的。那个仪器滴滴滴滴地响,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讲……”
“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蒋唱晚哭得缩成一团,纤细的肩膀不住地抖,像冬夜里最后一片枯叶,颤抖,战栗,却无能为力。
沈衍舟的心脏仿佛也被人拽住,随着她的话语一点一点往下坠。
心脏一缩一缩地疼,抽疼。
“好了。”沈衍舟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带进怀里,像安抚小孩子那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的。”
“爷爷只是去另一个世界了,你只是不能经常看到他了,并不代表着他真的不在了。”
“我……我知道。”蒋唱晚还是哭得止不住,身体随着抽噎而抖动,“我知道人都会走到这一步,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道理我都懂。”她眼圈红红,从他怀里稍微后仰,看着他,带着鼻音道,“可是,我只是因为以后不能再看见他而难过。”
“单纯的,因为一个亲人的离去而难过。”
她还记得08年地震的时候,她读幼儿园。
老师正在组织午休,她在跟同桌聊天说小话,忽地,小小的身躯里,肉眼可见的视野全都开始大片晃动。世界像失衡了,地平线不复存在,所有的物体都歪三倒四,像一场没有重力的梦。</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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