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日头毒辣,水面波光粼粼,一种被窥探的感觉悄然爬上背脊。
她迟疑的闭上眼睛,仿若与水浑然融为一体,随着奔腾的溪流延伸远方,让那一点细微的被啃噬的感觉放大至可以捕捉的地步。
不是错觉。
江安语眯起眼睛,头顶的日头依旧毒辣,旁边三三两两的骑兵在喝水休息,说话声伴着林间的鸟鸣。思衬间,她三步跨作两步孤身一人钻进密林。
厚密的叶片重重遮挡了视线,而那种被隐隐窥探的恶意却没有消失。
背后刺挠的慌,江安语见四下无人,一鞭子抽在了面前的细叶榕上:“什么东西!?”
“滚出来!”
鞭影缭乱,随心而出,毫无章法。抽烂的巨叶和根茎乱飞,一滩缓慢蠕动的烂泥攀上了高高的望天树干。
像是大雨没有洗涤干净的泥巴,又像阳光投照下来的普通树影。
弱小,却邪恶十分。
如果不是在雪白的树干上分外明显,还真看不出来。
泥巴蠕动,像要聚拢成一张大嘴的模样,声音仿若埋在沼泽深处,喑哑粗砺并不清楚:
“你是在找吾?”
这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并不是本体,江安语立马就注意到了,双手一抬,巨大的水压朝着望天树干压去,砸在泥巴上,树顶的伞盖都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