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接着,她又笑着向章大郎道:“那就劳烦伯父了。也请伯父尝尝我们岭南的沉香熟水。不是我自夸,我身边这位小郎君可是极擅这些雅事的,不然,我也不会这样离不开他,连往河东送个账都要将他带在身旁。”
话说到了这儿,章大郎自然也露出了笑。
他抬手指了个下人去煮水,接着便回头又跟小娘子说笑起来。
可渐渐地,他的余光却越发频繁地扫到了少年的身上。
很快,他便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烧至微红的瓦片上,放着一小片上好的黄熟香。
少年将半透茶扣于其上,燃香之气被他徐徐尽收杯中。
而随着少年周身气度愈发沉、愈发静,那盘盘袅袅聚于杯底的香云也如古寺白鹤旁燃起的香烛,看得人心清气平,宁静致远,飘忽忽不知身在何处。而后,茶杯倏然翻起,沸水奔落杯底,雾散云消,一切似真似幻,竟叫人生生陷在了怔中,半晌无法回神!
章大郎哪里见过这等风雅事,接过少年呈来的茶盏时,他不自觉得背也躬了,声也低了,不由自主便露出了卑微作态,心中本有的最一丝怀疑也消去了。
因此,当此前领命出门的一对侍女将阿末香所制的香烛取回来、那金子般的香烛在章母的牌位前燃起时,章大郎的心中就只剩下了狂喜。
他拚命向下压着嘴角,不让人们看出他的情绪。
待小娘子一行人告别、那覆着乳香香气的马车一从街角拐走,他立马抓住身后的老汪,要他快去将那两支香烛熄了!
另一边,坐上马车后,小郡主的唇角慢慢弯起,终于忍不住地露出了又放肆又灿烂的笑。
等听到马车的记里鼓响过好几声后,她便说什么都要在外面驾车的陆云门进来陪她。
随行的侍女几乎个个都是骑马的好手,很快就将小郎君换了进来。
“我们去章家之前,可从没提过说不喝他们家的茶。我都不知道,你还精通‘吃沉香’呢。”
这便是这趟并无多少意思的出行中,最让小郡主开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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