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集中心神继续专注在崖壁之上,背影肉眼可见地变得松弛。
主要是他越往上,越觉得熟稔。
这边这个带圆孔的突出石块,不就是抱石馆里最最常见的指力点吗?
还有那边那个,两侧同时向里凹陷进去的锋利岩石片,不就是手指一捏就能借力的捏点和侧拉点的结合体吗?
余曜从心底里生出一种与老朋友团聚相认的亲切感,动作越来越流畅,很快就抵达了第一个保护站。
崖壁底下的两人一猫齐齐松了口气。
崖壁上,少年白皙的俊脸飞红,微微气喘着从唐清名手里接过绳索,示意对方可以继续向上。
唐清名却没有立即走,“你还好吗?”
余曜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口,一本正经地点评,“看起来很高,但实际强度比抱石低。”
最起码没有抱石线路安排得那么紧凑。
唐清名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第一次野攀还能有心情跟抱石做比较。
但见余曜平安无事,他就继续在前面开路。
余曜休息片刻,也很快跟上。
一回生二回熟。
少年没多久就享受起了自己的第一次野攀。
他感受着江风打在脸上时,夹带的那种清凌凌的潮湿水汽,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酣畅淋漓地舒展开。
看到不知名的彩色甲虫笨拙悠闲地打岩壁上慢吞吞爬过。
还会好心情地停下来让原住民先走。
也许是太专心,也是心情太轻快,少年不知不觉间就进入到了某种不知身在何地的沉浸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