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年轻人直接点头:“我租。”
丁大顺打量这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年岁不过二十出头,皮肤白得像是久未见过太阳,背着一个军绿色的书包,一路低着头,木讷寡言,也不见他拿出手机玩。
在丁大顺眼里,像他这样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又害羞又天真,是最好宰的租客,生怕错过这单生意,丁大顺在车站看到他当场就骑摩托载回来了。
“好好好,我们签合同,押一付三,起码租一年,不然这押金要扣掉的……”
年轻人接过笔在合同上签下两个字——方最。
他写字的握笔姿势与一般人的有些不同,他像画素描那样抓着笔,唰唰两笔极为连贯。
为房子找到租客,丁大顺沾沾自喜,不枉他连着七天在火车站观察人,他把钥匙塞给方最,屁颠屁颠溜走了,反正钱到手了。
方最放下书包,默默收拾屋子,即使这屋子朝北,八月的大太阳照样威力十足,何况这一层位于顶楼,单单站在房间里仿佛在蒸桑拿,浑身冒汗,黏腻腻的。
空调挂在墙上,外壳泛黄,能效五级,方最摁到22度,轰轰的启动声不停响着。
半小时过去屋子里依旧热得不行,方最抱着换洗的衣服出去冲个凉,一进浴室,看见从中间裂开的镜子,还有倒在台子上分不清是谁的牙刷牙杯。即使盖着盖子,也挡不住马桶溢出的臭味。
方最冲凉只花了不到五分钟,他躺在吱嘎吱嘎响的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的裂缝,将手举到眼前,盯着两只手背的针眼,一会儿摸着脖子,一会儿抬起双脚。他坐起身从书包里掏出一支铅笔,牢牢握着,闭上眼睛休息。
夜里七点左右,屋子热闹起来,隔壁的门被啪啪啪敲响,气冲冲的一道女声:“王修,你又偷拿我东西,快把葡萄钱赔给我。”
“别躲里面不吭声,阳台上那堆破烂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客厅另一道女声柔柔弱弱地劝道:“陈鱼,你别敲门了,说不准王哥是不小心拿错了,干嘛小题大做?”
陈鱼:“姓佟的,关你屁事,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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