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旁人恨不得顶脑门上,你倒好!”
“母亲也太实在了,这就是赔礼?随随便便一串珠子,是福王府缺珠子,还是女儿缺手串。人家说陪了大半辈子,母亲就当什么珍宝供奉着。这书院的一草一木我还能说陪了我一辈子呢,我送出去的有多少,人人都和我亲厚吗?”
廉夫人挥手让使女下去才问:“你心里还有怒气。”
“不该有吗?原恩嘉和范彬为自己恶行付出了代价,范彬三年牢狱、原恩嘉也是明白说了,可芷阳不过以‘癔症’的名义去了封号,送到庄子上看管。过几年事情淡了,凭她天家血脉的身份,又能耀武扬威。”
“又能如何?想开点吧。就算没有明说,难道世人不知道吗?癔症可是会传子孙的,又有哪家肯娶她。原先看上她身份的人,现在也跑干净了。难道她除了身份还有别的才华、品格吗?她一个女眷有了这样的名声,下辈子是毁了,天家也要顾忌天下人的物议。”廉夫人轻拍女儿手背安慰她。
“母亲说的是,又能如何?我也是知道无可奈何才对福王殿下那般恭敬。”
廉夫人没说话,又拍拍女儿的手,正该意气飞扬的年纪却要考虑这么多,廉夫人心疼。不幸中的大幸是这三家都被官府判罚了不少银子,以后华姐儿的生活不会困窘。廉夫人虽然出生书香门第,嫁与名士大儒,可一点儿没有不接地气的假清高,不以谈金银为耻。
景华却想一次性把事情办完,笑问:“朱姑姑来了好几次是不是?让我见见她吧。”
廉夫人一愣,“你怎么知道的。”一家子都瞒着景华呢。
景华不答,怎么会不知道呢?审案的经过她知道的清楚,朱夫人在其中的作用她也清楚,如此不难推断朱夫人的想法行为,单家里人瞒着有什么用。
不过月余不见,朱夫人明显老了十岁不止,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都花白了,这种斑驳的灰色,令人心眼儿发疼、鼻尖儿发酸。
“姑姑……”景华伸手叫人。
朱夫人一把拉住景华的手,说话带着鼻音:“好孩子,好孩子,难为你还肯叫我一声姑姑。”
“我知道姑姑疼我,别的事情与姑姑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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