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教出来的。
檀香袅袅从哥窑香炉中升起,绕过臂弯,飘向窗外。
黑曜石佛珠于他腕间轻晃,发出几不可闻的清响。
顾予曦被那佛珠晃得有些困倦,从几案上抬起头打量着他,那张冰雕玉琢的脸弧线锋锐,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中被晕染上了无情无欲的气息。
似松间明月,高不可攀。
说是抄书,实则默写。
他已不知抄了多少遍的《法华经》,才能将其烂熟于心,根本无需翻看便能一字不差的写出来。
“又见佛子,心无所著,以此妙慧,求无上道……”顾予曦拿起他刚写完的那张纸,语调轻柔的念道。
她看不懂,像聊斋里魅惑人心的妖,眸子折了清浅的光,“哥哥,我们已经在山上待两天了,真的好无聊啊!”
“你可以下山。”裴松鹤把燃灭的香灰倒掉,又重新点上一根,语气平静。
“那我们一起下去吧,连吃两天斋饭实在顶不住了,我们回去吃羊蝎子火锅好不好?”她嗓音清媚的撒着娇。
明明离他只隔一张几案,却不主动靠近。恰如其分的坐在蒲团上,懂事又乖巧,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是你自己执意要来的,你离家出走两天,顾沿海一定很着急,现在主动回去,兴许他不会责罚你。”裴松鹤的手腕翻转,将毛笔放在砚台里吸满墨汁,继续默写下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