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青掀起眼皮,没了睫毛阴影的遮掩,眼底隐隐有些红血丝,扔给宋玉珂一个字:“困。”
人生第一次坐馆,难免有些兴奋,所以折腾了柳山青一晚上。
宋玉珂难得不太好意思,可安静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开口:“我小姨到哪了?”
“海上。”整理好了,柳山青收回手,看了眼手表,“走吧。”
宋玉珂悻悻“啧”一声,跟着柳山青登上轿车,一行车队从平山下去,驶进中环,最后停在中环相馆门口,二十几号人黑衣服沿街下车。
相馆对面是茶铺,门口两辆联防车丝毫不加掩饰,几名联防队员凑在车头吃早茶,耳窝里塞着耳机,还有个敞开车门的,一手握着对讲机,一手啃着油条,眼睛跟着黑衣服的身上不放。
说是特意避开了联防,但挡不住人家主动来加班盯梢。
以往都是宋玉珂先下车,今天柳山青一点没墨迹,推门,先一步下车,还顺手接来了黑衣服手上的黑伞。
宋玉珂稍稍低下头,在黑伞的笼罩下,迈步走进相馆大厅。
一路上都是四九喊‘玉姐’声,此起披伏,代表档口的四九都集聚在相馆茶桌边,纷纷恭贺,几个打手红棍坐在正中间,宋玉珂一一问候了后,才跟着柳山青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