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戴着一副面具,恐怕早已被人看出他身体的异样。
可心底的那道裂痕,被扯开的口子更大,缝隙中填满了他白日里压抑的愤怒和不甘。一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愈演愈烈。
被夜风鼓动的帐幔猎猎作响。
他撩起眼皮,又向门外看了一眼。
无人前来。
他垂眸继续翻书,一行字已看了一刻有余。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葛萨的一声惊呼:
“殿下!”
帐幔被来人猛然掀开,葛萨风尘仆仆前来,面上是藏不住的喜色。
叱炎一怔,从榻上直起了身,一眼便看望见了跟随在葛萨身后的那个女子。
她已褪去了在销金窟时一袭妖冶的碧色裙装,换上惯常的素衣白衫。她行色匆匆,披霜带月前来,细小的雪粒子粘连在她凌乱的发丝其间,犹如覆了一层朦濠灰雾。
二人一入内,便飞快地朝他走来。
行至他身前,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未曾打一声招呼,便直接用纤细的手指一把撩开他虚掩的里衣衣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胸口瞧。
她秀气的眉毛越拧越紧,最后径直坐在了他的榻沿,伸手向那道伤口探去。
她柔软的指腹,触到他硬实的肌肤,还带着一丝风雪的凉意,渗入他的肺腑。
叱炎微微扬唇,轻嘶了一声。
“很疼吗?”辰霜蹙着眉头,面带忧色,小声问道。
叱炎垂下眸子,抿紧了薄唇。
“伤口里残留了一小道勾刃,待伤口腐化,会危及性命。”她迟疑了片刻,好似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道:</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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