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艺高人胆大,被折磨至此却还敢大放厥词,仿佛还乐在其中!他不像罪囚,反倒像趋于上风似的,竟逼得君皇失了仪态。
化鹤轻声说:“嗯,我混账。但你一意孤行,擅自离开我,就不放肆了吗?”他一时失笑,“如今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须得熬过七七四十九日的皮|肉之苦。所以瞧见了吗?折辱我比赶我走更容易。”
“走!”君皇强撑着体面,对周围人说,“不要看了!都走!”
大伙儿哑言,只得听令退下。化鹤眼中无旁人,看着君皇,再次说出那句话:“我从没有丢下你,是我太没用……老师们要杀你,母神也要杀你,我没有力量和他们抗衡,我只能骗他们将你烧死。”化鹤目光低垂,仿佛傀丝的绞弄在这一刻才令他有些疼痛,“对不起小临,可你明白的,我从来不会真的伤你!那业火和咒……”
寒风席卷,君皇已逼至身前,拿刺链套住了化鹤的脖颈:“我不要听!你根本就是和他们一样,戏弄我、背叛我,再杀死我、舍弃我!你说得对,我被创造出来不过是为了取悦你,为你枯燥而又高高在上的逍遥日子献媚!我……”他因恼怒而红了双眼,顿了片刻后才说,“……我不是你的傀儡,从你挖了我的心,斩断傀丝的那刻起,我就再也不受你操控了!”
君皇转过身重重吸了口气,冷到浑身都在发抖。半晌后,他颤声说:“求你……求你放过我……”
“嘀嗒。”
悬在宫殿之上的永夜天穹忽然荡开波纹,一圈又一圈。这片寂寂长夜降下落雨,如同潮湿的帷幕,又像是谁的眼泪。
原来这穹顶之上是面湖泊,有位年轻的罪神跪坐其间,垂首注视。他双手攥成拳,身躯却止不住颤抖,这句“求你放过我”他已经聆听了四万遍……
泪水砸进蜃镜里。
“嗯……我不会痛,也不会难过。”小罪神无悲无喜,重复地说,“那么,有谁来解救我呢。”
但垂泪仅是属于神祇的狂风雷暴,他的千万被痛处被化作蜃镜中的和风细雨,仿佛那些过往将已经他放下了,走不出来的只有他自己。
“回来!”
这一声如寒冰破裂,晏安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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