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所有房子都只剩几匹断墙,房梁凹陷在地里,塌得不成样子,只有母亲砌的泥巴墙在妖魔的扫荡下屹立不倒。
祝衫清心想:真是吉星高照。
真是………
她站在门前,忽然怔怔地落下泪来。祝衫清抬手,并未触碰到身上的伤口,那裹满全身的布带却在这一瞬被血浸满。
“嘀嗒。”
本该在屋内躲着等她回来的小妹,不知为什么倒挂在门前的房梁上。
地上有只瓷碗,里面盈满的血已经渗透了一大片土地。可是“嘀嗒”,那血还不断地从小妹倒悬的头颅中心滴下。
祝衫清什么也没说,她将小妹脚踝上的绳子割断,再把小妹抱进怀里。小妹的头不再流血,脖子处又渗出血来。
好轻。
祝衫清不明白,一个人的血为什么能滴那么慢,那漫长的一瞬间让她受尽凌迟。祝衫清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身体被掏干净了,会像一张纸一样薄,一样轻。
为什么这和她在洞里对那三个人做的手法一样?
祝衫清叹说:“小妹啊……”
小妹似乎为了回应,一瞬间在她的手臂上仰断了脖。怪不得流这么多血呢,原来是头被人割断了,又被几根黑线缝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