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蛾,数目庞大得恍如大漠中的砂砾。
晏安凝神,抬掌一团火球抛上,岂料那些飞蛾却不躲不闪,发疯似的径直冲着业火而来,所谓飞蛾扑火,简直是不要命的招!
方才那些被打散的花僮重新凝结起来,组装成了孩童的身形,只是祂们面上不再是沉寂的花瓣,而是满面燃火的震颤的短翅。
晏安烧了地下疯长的头发,将临枫拉在身后。
花侑瞧见什么,柔声提醒道:“殿下别走神哦。”
原本晏安指尖的火是为驱散花僮和飞蛾,却不知怎的,反倒成了引诱花僮的信号了!花僮先扔了手中的提灯,晏安立时将其燃成灰烬,他冷声道:“祝将军,适可而止了。”
祝山青挟持着花侑,她那张男相皮囊已经被撕得烂碎,余下的假皮挂在脸上,瞧上去像是被灼烧后的疤痕。
她说:“我明白,殿下,你也一起去死吧!”
提灯破碎,那些花僮便紧随其后,飞扑而来。晏安正要捏诀,那花僮的面颊忽然向外绽开,底下是一个黑洞,与此同时,一条长舌伸了出来。
临枫悠闲看了半晌戏,此刻忍无可忍。他挡在晏安身前,徒手捉住了长舌,其上的咒文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爬上临枫的手臂,却在触碰到祂的瞬间被焚成灰。
祂一双赤瞳里浸满了冷血:“将军,过了河就要拆桥,不太道德吧。殿下为你布谋这么久,怎么翻脸就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