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装着毫无战斗力的谋士稚童, 一路行进皆受阻,三五十里遭追伏, 虽不至惊慌失措如丧家犬, 可在旁人看来却是命系危途, 随时都会被切死在荒郊野岭, 纵算九命如狸,亦无生机可走。
他们自信的以为, 凭借手中的私兵, 就能留下这拖老携幼,人数不足二百众的仓惶逃徒。
直到现实教做人, 四五波伏兵后,私兵折戟,活口寥寥, 奔逃回京者, 尽皆惊惶,描述起追杀详情,竟不知如何开口。
耻辱、羞愤,自尊受挫都不足以形容被完虐的过程, 只能以一句不愧为杀过凉羌铁骑的北境军为结论, 替自己以多倍兵力,却败于凌湙之手的行为遮掩。
他们越如此,就越激发出了闻高卓的除祸之心,不肯轻易放归这波人, 巧中了凌湙为他精心谋划的引蛇出洞计,一点点的诱发了他的斩草之意,为此甚至能强忍下与关谡的不睦,在大局为重的前提下,设下了以天子渡为界的杀戮地。
凌湙既知关谡在有意消耗闻高卓的人手,又怎能放他一家独大?在窥出闻高卓动了反将之意后,便立刻让人将消息送给了齐渲。
果然不久之后,他得到了闻、关二人喝茶饮宴的消息。
多么令人振奋,又是多么让人钦佩,利益面前,便是生死仇敌,背地里掐打红了眼,到人前,就又能坐一个桌子上喝酒吃饭,畅聊友谊。
齐渲用段高彦之妻,反制其为他在闻、关面前斡旋,又以此次凌湙的洞察先机,讨回了其妹的婚书,了了与闻家的怨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