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既亮了刀兵,那这关谡今夜怕是活不过去了。
凌湙眼神微顿,继而哈哈大笑,拍了把纪立春的肩膀,“老纪这信心见长,竟是不觑关阁老威势,擒等着捡人头获赏呢!”
纪立春不解,凌湙回望向气怒不已的关谡,悠悠道,“皇帝是会起疑,但想来高兴的成分居多,渔翁得利,值饮三杯美人醉,哈哈!”
关谡大怒,招手下令,墙头上的弓弦立即拉满,蓄势待发,“狂妄,这里是京畿,不是你那无人管束的边城,更没有武缙十万军庇护。”
与之相对的,则是凌湙一方的冷静自持,兵列如山般巍然不动的军列阵。
“这就生气了?关阁老,我狂不狂妄另说,倒是令孙狂悖的让人啧舌,你就不想知道,他背着你都干了什么?呵呵,您说,经历嫡孙之殇的闻阁老,若是知道纪伟仝就是诱引闻辉吸食五石散的祸首头子,他……会不会派人用同样的方法,让你那好孙儿也淹死在五石散的功效里?”
江州五石散的厉害,早十年前就被验证过,那些狂士下场无有例外的陷入疯癫,后来才有人经过不断改进,消减了早期五石散的稠度,成了普通增趣的消遣物。
可闻辉使用的,一直都是最精纯的江州五石散,被人混在普通的包装里,供他与酒混食。
凌湙插着腰在院中悠尔转步,声音特别闲适,聊家常般调侃,“当然,您孙儿多,死一个兴许不算什么,可若闻阁老展开想像,将纪伟仝的行为扩展成您之授意,那你们一人的所谓联盟,还能无隙合作么?还能安然相处么?还能把酒言欢?呵,你要说你们本来就互相防备,那行,我相信闻阁老会忍辱负重,与尔谋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