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叫一个身临其境,让吴、魏二人听的热血飙升,直拍着桌面屡屡叫好,双眼也随着凌湙的话语愈发明亮灿然。
那是属于大徵人的国之荣誉感,为有这样的胜利而感到骄傲的激动,这一刻,他们忽略了凌湙的武人身份,突破了文武相轻的界限感,只为这样的战事自豪。
袁芨默默的给凌湙推了一盏茶过来,二人此时才发现,说了半天话,凌湙竟一口茶还没喝上,一时都不太好意思的笑了出来,共同举了茶盏来与凌湙碰杯。
纪立春已入京半月有余,战场上的大小事,朝中已宣扬的人尽皆知,凌湙说的自然要比他上表的更细致些。
没有人比凌湙更清楚这仗是怎么打出来的,便是纪立春在皇帝面前说的,也如隔靴搔痒般,真实感其实不甚强烈,也就皇帝主要的心思不在战事上,才叫纪立春如背书似的转述给蒙混了过去,但到了凌湙这里,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血腥的紧张杀戮气,好几次都听的人倒抽凉气,有种深怕引寇入穷巷,却打不着人的急迫。
凌湙让纪立春报的请功折子上,打胜的战事计谋,定的就是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如此,他便得让人相信这计确实是战胜的关键,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得与奏表上的情况相合,不能由着自己信口胡来,更不能说说停停惹人怀疑,是一口气不打盹的描述的清清楚楚。
酉一守着门边听的非常清楚,他若不是当时也在战场上,就得信了凌湙的话,真真的叫人分辨不出,这中间其实藏了巨大隐情。
纪立春这个位置,是有点子运气在身上的。
凌湙的谈吐没刻意的往文绉绉上引,特别是说起战事时的那股子粗野气,半点没遮掩,就很真实的展现出了,符合他目前身份的举止仪态。
他想看看,这几个文人对他这样的武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袁芨一直没作声,只轻叩着茶盏,听吴、魏二人与凌湙交谈,等喝茶间隙,方才问了第一个问题,“小友这次得了战功,领了赏之后,可有想过回乡祭祖?”
时人谋取功名利,衣锦还乡,祷告先灵,是必然。
凌湙望向袁芨处,声音里带着些低迷,叹道,“哪还有乡呢?祖上田地都叫豪强吞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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