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一半刀营,提着斩马刀如过无人之境,上前者无不是身首两处,马身与人身不再相连,五脏与六俯扯出长长的血河,如末日深渊里走出的魔刀,来者皆死。
城门口那一处的殿后敌骑,很快被他断在了城门洞,半数刀营士兵脸颊被血糊的看不清模样,瞪着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怼着被他们杀的不敢上前的敌骑,一步步往城门内逼,而迎着凌湙去的那股敌骑,也叫这凶悍的杀伐刀兵,给收割走了泰半人命,余一小股敌骑妄图从侧面避逃,却叫后尔冲上前的并州将士,举刀一个个的砍翻下马背。
跟着前来的随州兵和并州将领们,哪曾见过斩马刀这般饮血如河的场景?再有凌湙沉着脸一言不发,举刀赫赫向前的气势,所有人都震撼的发不出声,但心中那股被提起的战意,经过这么一冲杀,不减反增。
杀~杀~杀!
近四万的兵刃之气,透过厚厚的城门楼,直往城内钻,己方百姓们激动的红了眼,颤了身,跪天跪地跪神佛,捂嘴哭泣着自己性命得保,而已经闯进城的凉羌铁骑,则勒马聚兵,开始往城中阔马道上走,各人马背上都有抢的鼓鼓的财物,甚至还有横放着掳劫来的漂亮女孩。
十几年的安逸,凉州城再是三州最穷之地,也有头部富贵人家,那高大门庭与幽深的宅院,自然是最吸引人之处,敌骑进城冲刷抢掠的第一个地点,就是这些富甲一方的贵人老爷家,十户有九户被杀的门庭俱毁。
秋扎图在前开道,领着刀营,淌着脚下血河一点点的从城门洞内挤进城,而他们的身后,是阴沉着脸的凌湙,明光铠上血迹斑斑,叫这惨然的月色一照,更如诸天降临的神魔一般,对世人怜悯的抬了手。
纪立春踉跄着从城楼上滚落,杵着断刀扑通一声跪的干脆,伸长了脖子一副待宰样,吼劈裂已经哑的出不了声的嗓子里,硬挤出几个字,“五爷,纪立春,来请死了!”
凌湙冷冷的望着他,策马缓缓靠近,斩马刀刀尖抵上了他的脖子,声如九幽阴戾,“三日,三日而已,缘何连三日竟也守不住?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只多三两日我就来了?”
纪立春仰头,肿着眼泡涩声未语,而虎目怆然含泪,“是,五爷说过,只多三两日就来,可我……我……”守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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