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别的什么东西。
“是不是想吐?”海茵矮下身,单膝跪回床边。
“我扶您去卫生间好不好?”
这回兰礼有反应了,他幅度小小地摇了摇头。
“想喝水?”海茵又问。
兰礼又呆住,抿着唇不理人。
他缓缓扯过一个枕头,揉进怀里抱着,不知道要干嘛。
海茵超有耐心,又或者,是他的私心。
只有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才敢毫无节制,毫无顾忌,正大光明地盯着兰礼看。
目光贪婪又珍视,爱惜地描摹着兰礼的五官,一寸一寸,仿佛是要借此机会,将兰礼的样子深深刻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保存。
兰礼也同样在看他,垂下来的睫毛又长又密,在脸上映下一小片阴影,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那么几丝不真切。似乎是在盯着那半张冰冷的金属屏蔽器在走神,又或者是在专心研究要怎么把它取下来。
“雄主,睡吧。”海茵轻声哄他,“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兰礼依旧不理他,只是嘴唇越抿越紧。
海茵也不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雄主脸红的样子好乖,好可爱。海茵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不准笑。”自以为凶巴巴的语气,实则又轻又软。
心脏像被轻盈的羽毛拂了一下。海茵的眼神,又深刻了几分。
海茵撇开眼。
再看下去,他会受不了。
就在这时候,兰礼缓缓抬起指尖,覆在了他的金属屏蔽器上,用力一掰,铿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