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已经拉上了,透着蒙蒙的光。
林记者把他让进西厢房,一面倒茶一面说:“姨父死得早,姨兄姨姐还没打后方回来,这院子单我姨妈一人住,跟令堂一样,我姨母也是害了眼疾,白天还勉强瞧得东西,晚上全然不济,就不唤她过来待客了。”
白素宽说着不动声色地在桌对面坐下,欲言又止、眼眸幽幽像一潭水,看着他,越看越像一潭水,深不见底……就这样,暧昧气氛烘托的淋漓尽致。
金睐被这气氛冲击,不由的低下头喝口茶掩饰自己的拘谨。
结果一口茶下去,不过三分钟,身子就开始发软、眼睛就开始发花。
门口风风火火进来四个女的,有老有少,扑将上来,七手八脚制住了他。
‘林记者’过来解开孩子,他脑子尚且清明,但手脚酸软无力。
孔武有力的大老爷们,就这样被五个女的放倒了。
倒下去后意识只剩一点点了,他听到‘林记者’动容地道:“吉儿,妈妈总算把你救回来了……”
*
金睐的老娘白内障多年,如今与瞎子无异。
儿子当了十几年巡警,穷得叮当响,跟五六户苦人挤在一个大杂院,月月拿到的饷银只够嚼谷。
这半年好了些,攒了几个体己,老太太想着给儿子张罗娶亲,没想到忽然得了孙子,自己眼瞎带不了,儿子只好白天带走夜里回,她一下操两人的心。
这天夜里时候尚早,她瞎眼无需点灯,黑布隆冬地枯坐等候。
天儿冷,门上挂着厚厚的棉布帘子,她眼瞎耳朵明,听到院儿里来了人,把雪地踩得嘎吱嘎吱响,
紧接着,绵帘子一掀,只觉一阵寒气夹着雪花由外面直窜进来。
来人出声后方知是个姑娘,对她说:“大娘,我是金睐的朋友,他今儿有个着急任务往保定去了,十多天才回来,叫我稍话给您。”
往常儿子经常出去抓人,十天半月不着家是常事,老太太倒也不稀奇,只是孙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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