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关上的不是门,是她这么多天在绝望中好不容易等来的希望,那不是一个动作,那是毁灭。
她没有动,她只是依旧趴在那里,静静地,在内心呐喊着“不要”,等着生命被削减。
白玉堂是玩腻了吗,是要杀了她了吗。
没关系,她一点都不害怕了,她活着的这些年已经足够痛苦了,那些绵薄的善意真的不足以救赎她,改变她对这个世界,对自身悲戚命运的看法。
毕竟一直等待着她的,从来就只有死亡。
与死亡为伴,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永恒的,永不背弃誓言的死亡。
在白玉堂的怀里,针管很轻柔的扎进了她的脖子,白玉堂一边扶着她,一边用那只手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肩膀。
不知什么时候,她真的就失去了意识。
凄白的小脸上划过一滴清泪,那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反抗。
在把她抱起来之前,白玉堂捧起那张合着眼却湿润的面颊,俯下头,一点一点轻吻,舔舐着泪痕。
我的苑子,我们很快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路上不堵,很平,很通畅,但木苑子的梦里尽是颠簸。
一个女人躺在分娩床上,双腿架起,一束黑发挽在胸前,用一根问医院护士借来的皮筋扎住。伴随着尖叫和喘息,她的宫口不断扩张,可过了很久都没有开到十指,医生只是平静地在一旁看着,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