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坐在床边,搓了搓手:“全都是你爱吃的,先来尝一块笋尖吧。”他夹了一段青嫩的笋,送到宫应弦嘴边,“啊……”
宫应弦迟疑了一下,张开嘴,认真地嚼了起来。
“医生说下个礼拜你就可以出院了,很多治疗可以在家做,你这么讨厌医院,应该很高兴吧。”任燚舀了一勺汤喂他。
“你知道吗,张文自首了,我看他平时那个怂样,还真未必是装的,只是紫焰和蓝焰还在逃,邱队长说,提供资金的蓝焰可能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陈队长也在这个医院。”任燚提到陈晓飞,叹了一口气,“在icu,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我每天都去看他,我心里是真的不相信他是坏人,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他活下来,他一直对我很好,曾经是我爸最好的兄弟。”提起自己的父亲,任燚的目光再度暗淡。
宫应弦的膝盖突然顶起来,碰在了矮桌上,桌子晃了一晃,汤都洒了出来。
任燚赶紧拿纸擦了擦:“怎么了?难道你想下床?”
宫应弦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任燚。玉雕一般完美的容颜,因为缺少了生气,而多了几分空灵圣洁的美,被这样纯净无暇的眼神凝视,任燚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任燚放下碗筷,他抓住了宫应弦的手,“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跟我说话,但是说不出来?”他觉得宫应弦被困在一个壳子里,身不由己。
宫应弦静默半晌,突然合拢五指,轻轻握住了任燚的小拇指。
任燚愣了愣,而后鼻腔一酸,他拉起宫应弦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永远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