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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没什么。”卫云章露出一个老怀甚慰的笑容,“坐久了,起来活动活动。”
同僚不疑有他,继续说话去了。卫云章则像游子回乡似的,负着手,踱着步,左看看,右看看,将翰林院的办公之所绕了个遍。
人还是那些人,建筑还是那些建筑,草木还是那些草木,虽然正值寒日,场景有些萧瑟,人群有些萎靡,但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感动。
卫云章从未如此热爱过工作!
“哟,难得啊,中午还没下值,你就出来了。”张松从案后抬起头,冲卫云章挑眉,“是不是碰到什么难处了?连我们度闲都不想干活了。”
卫云章长叹一声,弯下腰,用力地捶了一下张松的肩:“写你的文章去吧!”
好久没这么打过男人了,好舒爽。
张松:“唉,好累,写不动了,你帮我写。一百两一篇。”
卫云章哼笑一声:“帮你写可以,但年底考评,都得算我头上。”
“那还是算了。”张松撇撇嘴,“岂有让你名利双收的道理。”
卫云章观察了一下张松,见他反应如常,应该是这几日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暂且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单间,目光落向那张被浸了墨汁的白纸,上面的半只乌龟憨态可掬,正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仿佛要从墨池中游出,向他讨要一口吃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