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一片薄刃,轻易地就能把人划得满身是血。
太锋利的刀片往往过薄,只要有个不怕流血的人胆敢握住它的两端,就能很轻易地将它掰断。
朝弋沉醉又痴迷地看着相册里那人一天天长大,直到他十六岁那年,相册中关于郁琰的成长轨迹猝然休止,再往后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十六岁以前郁琰的脸上是有笑的,浅又微的一点点笑意,但却是朝弋从未见过的神态,不是冷笑,也没有讥讽含在其中,只是单纯的因为放松和快乐,才不自觉地扬起的唇角。
朝弋又开始觉得嫉妒,嫉妒在那之前认识郁琰的每一个人,甚至是他的父母。
妒羡之后便是遗憾。
如果郁琰的父母没有死在那场意外里就好了,朝弋想。
这个人就可以一直在爱里长大,朝文斌不会成为他十八岁以前的临时监护人,他不会搬到朝家去住,也不会欠他们朝家的人情债,说不定就不会被朝冶“趁虚而入”。
即便郁琰可能还是看不上他,不和朝冶在一起,他可能也还是会爱上其他人。
但至少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
朝弋觉得自己有点犯贱,他明明恨得想让这个人去死,可潜意识里却还是隐隐希望,那个少年郁琰能够不那么孤单一点。
下午三点的时候闹钟响了,朝弋把那本相簿放回到原处,然后换了套外出的便装,紧接着就揣上手机出门买菜去了。